矛盾论毛泽东事物的矛盾规则,即对立统一的规则,是唯物辩证法的最基础的规则。列宁说:“就原来的意义讲,辩证法是研究工具的本质自身中的矛盾。”列宁常称这个规则 为辩证法的本质,又称之为辩证法的焦点。
因此,我们在研究这个规则时,不得不涉及广泛的方面,不得不涉及许多的哲学问题。如果我们将这些问题都弄清楚了, 我们就在基础上明白了唯物辩证法。这些问题是:两种宇宙观;矛盾的普遍性;矛盾的特殊性;主要的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矛盾诸方面的同一性和斗争性;反抗 在矛盾中的职位。
苏联哲学界在最近数年中批判了德波林学派的唯心论,这件事引起了我们的极大的兴趣。德波林的唯心论在中国共产党内发生了极坏的影响,我们党内的教条主义思想不能说和这个学派的作风没有关系。因此,我们现在的哲学研究事情,应当以扫除教条主义思想为主要的目的。
一、两种宇宙观在人类的认识史中,从来就有关于宇宙生长规则的两种看法,一种是形而上学的看法,一种是辨证法的看法,形成了相互对立的两种宇宙观。列宁说:“对于生长 (进化)所持的两种基本的(或两种可能的?或两种在历史上常见的?)看法是:(一)认为生长是淘汰和增加,是重复;(二)认为生长是对立的统一(统一物分 成为两个相互排挤的对立,而两个对立又相互关联著)。列宁说的就是这两种差别的宇宙观。
形而上学,亦称玄学。这种思想,无论在中国,在欧洲,在一个很长的历史时间内,是属于唯心论的宇宙观,并在人们的思想中占了统治的职位。
在欧洲,资产阶级 初期的唯物论,也是形而上学的。由于欧洲许多国家的社会经济情况进到了资本主义高度生长的阶段,生产力、阶级斗争和科学均生长到了历史上未有过的水平,工 业无产阶级成为历史生长的最伟大的动力,因而发生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的宇宙观。于是,在资产阶级那里,除了公然的极端露骨的反动的唯心论之外,还出 现了庸俗的进化论,出来反抗唯物辩证法。
所谓形而上学的或庸俗进化论的宇宙观,就是用伶仃的、静止的和片面的看法去看世界。这种宇宙观把世界一切事物,一切事物的形态和种类,都看成是永远相互 伶仃和永远稳定化的。如果说有变化,也只是数量的增减和场所的变换。而这种增减和变换的原因,不在事物的内部而在事物的外部,即是由于外力的推动。
形而上 学家认为,世界上种种差别事物和事物的特性,从它们一开始存在的时候就是如此。厥后的变化,不外是数量上的扩大或缩小。他们认为一种事物永远只能重复地产 生为同样的事物,而不能变化为另一种差别的事物。在形而上学家看来,资本主义的聚敛,资本主义的竞争,资本主义社会的小我私家主义思想等,就是在古代的仆从社 会里,甚至在原始社会里,都可以找得出来,而且会要永远稳定地存在下去。
说到社会生长的原因,他们就用社会外部的地理、气候等条件去说明。他们简朴地从事 物外部去找生长的原因,否认唯物辩证法所主张的事物因内部矛盾引起生长的学说。因此他们不能解释事物的质的多样性,不能解释一种质变为他种质的现象。
这种 思想,在欧洲,在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是机械唯物论,在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则有庸俗进化论。在中国,则有所谓“天稳定,道亦稳定”的形而上学的思想,曾 经恒久地为腐朽了的封建统治阶级所拥护。近百年来输入了欧洲的机械唯物论和庸俗进化论,则为资产阶级所拥护。
和形而上学的宇宙观相反,唯物辩证法的宇宙观主张从事物的内部、从一事物对他事物的关系去研究事物的生长,即把事物的生长看做是事物内部的一定的自己的 运动,而每一事物的运动都和它的周围其他事物相互联系著和相互影响著。事物生长的基础原因,不是在事物的外部而是在事物的内部,在于事物内部的矛盾性。
任 何事物内部都有这种矛盾性,因此引起了事物的运动和生长。事物内部的这种矛盾性是事物生长的基础原因,一事物和他事物的相互联系和相互影响则是事物生长的 第二位的原因。这样,唯物辩证法就有力地阻挡了形而上学的机械唯物论和庸俗进化论的外因论或被动论。
这是清楚的,单纯的外部原因只能引起事物的机械的运 动,即规模的巨细,数量的增减,不能说明事物何以有性质上的千差万别及其相互变化。事实上,纵然是外力推动的机械运动,也要通过事物内部的矛盾性。植物和 动物的单纯的增长,数量的生长,主要的也是由于内部矛盾所引起的。
同样,社会的生长,主要地不是由于外因而是由于内因。许多国家在差不多一样的地理和气候 的条件下,它们生长的差异性和不平衡性,很是之大。同一个国家吧,在地理和气候并没有变化的条件下,社会的变化却是很大的。
帝国主义的俄国变为社会主义的 苏联,封建的闭关锁国的日本变为帝国主义的日本,这些国家的地理和气候并没有变化。恒久地被封建制度统治的中国,近百年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正在变化 到一个自由解放的新中国的偏向去,中国的地理和气候并没有变化。整个地球及地球各部门的地理和气候也是变化著的,但以它们的变化和社会的变化相比力,则显 得很微小,前者是以若干万年为单元而显现其变化的,后者则在几千年、几百年、几十年、甚至几年或几个月(在革命时期)内就显现其变化了。根据唯物辩证法的 看法,自然界的变化,主要地是由于自然界内部矛盾的生长。
社会的变化,主要地是由于社会内部矛盾的生长,即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阶级之间的矛盾,新旧 之间的矛盾,由于这些矛盾的生长,推动了社会的前进,推动了新旧社会的代谢。唯物辩证法是否清除外部的原因呢?并不清除。
唯物辩证法认为外因是变化的条 件,内因是变化的凭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鸡蛋因得适当的温度而变化为鸡子,但温度不能使石头变为鸡子,因为二者的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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